应该没人认出来

【夷方】【花方】【微all方】 余春(一)

预警:人物ooc,胡编乱造的故事。方多病重生回十三年前逆天改命,(被迫)假扮病弱琴师靠美色接近并拯救李相夷(不是)。再年轻气盛也无法抗拒小狗的剑神李相夷x受尽磋磨但不改玉壶冰心天真热烈的方小宝。可能会有狗血虐心虐身阴暗扭曲的剧情。

世路肯遵前覆辙,交游谁识后凋松。

此生但得长相见,一笑能轻禄万钟。

01.

尘埃落定之后,他仍想再见他一面,哪怕是以再也无法同他见面为代价。

02.

方多病醒来是在潮湿的山林间。

荒野之地的夜雨顺着月色慢慢爬上来,浸得本就厚重的衣袍越发沉重。他盯着皱巴巴的衣摆上不断滴落在地的水珠,昏昏沉沉的意识逐渐回笼。

那日他捧着李莲花留下的剑谱不知所措,隐约预料到今日不告而别之后,恐怕此生再难相见,而后李莲花果然未赴东海之约,只遣渔夫送来一封绝笔信。

他不相信这就是两人的结局,便四处寻找,苦李莲花数月,终于在东海偏僻之处寻到了踪迹,可惜为时已晚。

李莲花已了无生机,他赶到的时候正是停灵的第七日,好心的渔民们替他打了一口薄棺,若是再晚一天,连尸身都看不到了。

他在李莲花的灵前坐了一整夜,说到无话可说,哭到无泪可流之后,纵着自己任性了一次——请父老乡亲做了见证,就对着棺木拜了堂,算是冥婚,就此成了亲。

村里的老婆婆指指点点说不吉利,恐怕妨碍你的气运,但他早也不在意。他带着李莲花的棺木,打算把李莲花带回云隐山。

但是返程途中突然天色大变,巨浪滔天将整个船掀得粉身碎骨,他死死地抱着李莲花的棺木,不想让李莲花泡水,于是和棺木一起被卷到暗流中去。

不恐惧是不可能的,但缓缓坠入大海的一刻,也觉得释怀,竟真的要和李莲花做一对鬼鸳鸯了。

只是沉入大海的那一刻,恍惚看到了一线天光,有个声音仿佛是从天边遥遥传来,方多病,汝可有所求。

他不假思索:只求能和李莲花再见一面。

那个声音问:哪怕是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穷困潦倒、亲友不识、万人唾骂?

恍惚间,一轮红色的月亮从山间斜斜升起,他看到天河倾泻、东海倒悬。

许是他一路求过拜过的诸天神佛终于显灵了。

如果能再见他一面。

方多病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03.

方多病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试着动了动。身上多处都火辣辣的痛,应当是受了重伤,挪动都艰难,周身经脉更是凝滞,运内力更不可能。

他眼前仍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但可以判断出此处着实不像海岸边,大概是被冲到了岸上。

他努力眨着眼睛,踉跄着在四周摸索了一番,并没有李莲花的棺椁,甚至连一块残破的木板都没有。

他早该想到的,那薄薄的棺木如何能抵挡住滔天巨浪。

李莲花……李莲花!!!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着手边的一根木棍,支撑着站了起来,拖着沉重虚浮的步子朝着前方隐约有火光和人声的地方走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闯进荒野里的破庙,那场面一定不好看,甚至有几分惊悚,但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对着围坐在木桌前的几个大汉,直奔主题:“几位大哥行行好,能不能帮我找找李莲花的棺材——”

“长得真标致啊,正好给老子暖……鬼啊!”

“晦气!哪里来的水鬼!”

冰冷锋利的剑刃抵在脖颈上,刀刃上隐约溅着不少暗红色的血迹。方多病心里一跳,怕是不妙,下一刻便被人拿着烛火晃到了脸上。

“呦,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双目生疼,不得不闭上,再睁开时看东西倒是清晰了许多,原来他好巧不巧撞上一群酒肉大盗,正调戏一个妙龄的红衣女子。

方多病下意识地运气想要救人,却在看清那女子面容的那一刻,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那不是别人,那分明是更年轻的一张熟悉的脸。

方多病如遭雷击,拄着的木棍悄然落地。

“角丽谯?”

“好啊,原来你小子和这妖女认识!莫不是她姘头?”为首的那人恶狠狠地将刀向下压了几分,“这丫头想偷咱们家至宝练功,我送你俩一起上路!””

眼前这一幕,似乎也与李莲花唏嘘着同他讲述的,笛飞声与角丽谯的初遇蓦地重合。

于是那首领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小公子非但没恐惧,反而又哭又笑起来。

原本张嘴想要说话的角丽谯,酝酿好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又渐渐具象化为一个问号。

方多病虽时常被李莲花取笑是二猪子二傻子,但那也只是在李莲花面前显得天真痴顽些,大多数时候,他足够聪明。

此情此景,岂能不明白?

他孤身一人落入十几年前的江湖,怎能不一大悲大喜?

悲的是和李莲花终究是阴阳两隔,喜的是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可以让李莲花不再忍受碧茶之毒和跌落神坛之痛,鲜衣怒马轻狂自在地度过此生。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竟真的求来这样一个机会!

“不,有仇。”方多病看着被绑得结实的角丽谯,眼中一点阴沉的墨色晕染开,他咬牙切齿,“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个,这个毒妇,就因为她嫉妒我夫……我夫人比她貌美,就害死了他,我之所以出现在此地,正是在为我扶人扶棺归乡的路上,没想到竟在此遇上了。

“大哥,借您的宝刀一用,我亲自了结她!”

那首领迟疑了一瞬,本是不信的,但这人确实跌跌撞撞嚷嚷着要找李莲花的棺材,想来确实是他夫人。而这小子眼神中真的是怨毒,甚至嘴唇都在微微发抖,确实不似做戏。

他不由得大笑着,却仍是把方多病推开了:“我不管你们的愁怨,但你要报仇也不在这一时。等兄弟们玩完这妖女,要是还有一口气,你再亲自动手。”

方多病脸色一暗,应了一声,听话地退开了半步。

但仅仅是半步,立刻又折回来,手里的木棍不知何时回到了手里。

他知道角丽谯死有余辜,可看到那几人狞笑着撕扯角丽谯的衣裙,又觉得难以忍受,她是该死,好像不该这样受尽侮辱地死去。

他足尖一点,提着木棍越上桌面,衣袖一扫,极快极轻攻向那几人。

现下衰弱至极,根本使不出内力,但借着生风的剑气,硬生生将几个人逼退了几步,扫得灯盏明明暗暗忽明忽灭。

但被数人缠斗,过了四五十招后终究是力竭了。

他起初站得都艰难,方才本就是逆行扬州慢强提了一口真气才能使出几个招数,经脉受伤大穴又凝滞的身体能提起一口气已是极限,能拖延片刻已是勉强,真气自然难以为继,被一掌拍在胸膛上,如断了线的风筝斜斜飞了出去。

方多病低下头呕出一口血来,又被反应过来的人暴跳如雷地踩上手腕,“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方多病觉得腕骨都要断了,痛得龇牙咧嘴,暗骂角丽谯你不是妖女吗,你好歹动一动,又骂笛飞声这家伙怎么也不来,难不成是吃坏了肚子还在路上?

眼看着他要痛昏过去,一直冷眼旁观的角丽谯终于动了,她笑着,一脸天真无辜歪了歪头,那几个人胸口瞬间炸开几个大洞。

对上角丽谯毒蝎般瑰丽阴邪的眼神,头领立刻拔刀要杀了两人,正当此时,狂风大作,地上的落叶打着旋飞起来,发出沙沙的诡异声响,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外。

低沉浑厚的声音。

“鬼手风烈,万人册第——”

熟悉的杀意如山海般压过来,方多病浑身一震。

笛飞声。

他在鬼手风烈的脚下狼狈地挣扎着看过去,见到二十余岁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中透着寒寒的森意,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来。

刀光剑影只是一瞬,金属撞击也只有寥寥数声。

方多病只觉手腕上一轻,接着便看到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首领轻飘飘地坠落到他面前,胸口直直插着自己甚至只来得抬起来抵挡杀招的刀。

伤口不断喷涌出温热的液体,地板上绽放开来血色的花。

“第十名,不过如此。”

方多病想也没想,向前爬了两步,伸手抓住了笛飞声的衣袍下摆。

“你别——”

但也晚了,刀光一闪,空气中传来刀刃划开麻绳的声音。

“如今我是第十了。”

进展如此之快,方多病甚至没来得及喊出“你别救她”。

“阿飞,你……”

笛飞声好像才注意到脚下还有一个人,他脚步一顿,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方多病,显然对那句“阿飞”感到震惊和冒犯。

方多病和他对视,心中一时感慨,喃喃地又叫了句“阿飞”,下一刻刀横在脖颈上。

笛飞声皱眉:“你找死。”

方多病缩了缩脖子,现在的笛飞声可不是后来任劳任怨好脾气的阿飞,说实话他还真没把握惹到了他能有个全尸。

方多病吐了吐舌头,轻轻地将刀刃拨开一点,努力堆起个谄媚的笑:“大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

“我不是大侠,更不是好人。”笛飞声冷酷无情,但对着这张脸却莫名想起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转身就走,一身红衣的角丽谯痴痴地跟了上去。方多病还惦记着李莲花的棺木,又不知道这是哪里,加之眼看着两人孽缘又要开始,更觉头痛,他只能一瘸一拐地追在笛飞声身后:“笛……第十名的这位新出炉的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捞一捞……”

笛飞声不耐烦地回头,握着刀柄的手极力忍耐着。

但对上水汪汪的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莫名又哑了火。

看了一眼他肩上和腿上的伤,终究没有下手,冷冷地把缰绳扔到了他手里。

“这匹马是识途的好马,可以带你们离开深山,但你们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杀无赦。”

他身影一闪,施展日促转眼间便不见了。

角丽谯眼波流转,素白手指妩媚绕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缰绳时,蓦地变得:“你倒是有点手段啊。”

方多病被他她打量着心里一阵发毛,攥紧了缰绳。

“给我。”

方多病冷冷地看着他:“做梦。”

“你抢不过我的。”角丽谯在他身边徐徐站定,“因为你已经被我下了毒,一成内力都使不出来,半年之内拿不到解药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手段一贯阴损又神不知鬼不觉,方多病一惊,下意识低头运气,却被角丽谯一掌按在肩头,本就在缠斗中被划伤而血肉模糊肩膀一阵钻心的痛,随之而来的是酥麻的痒意向四肢百骸涌动而去,像是有东西破开皮肉,滑进了肌肤。

“刚才是骗你的,但你现在确实中了我的衾绸。”角丽谯娇笑着拍了拍手,“你那么善良,我怎么舍得下毒。这蛊虫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你三天之内提不起任何力气。三天之后,你越是动用内力,它便越是活跃,它会先钻到你的丹田,废了你的内力,再顺着五脏六腑游啊游,最后钻到你心里。那痛苦即便是神佛也畏惧,你痛苦不堪,唯有靠近母虫才能缓解,所以就只能做个对掌握母虫之人俯身贴耳的奴隶。”

角丽谯此刻应该还没有拿到摩罗天冰更没有打开摩罗鼎,哪里能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痋虫。方多病迟疑地摸了下肩头,然后神色一变。

因为酸涩的无力感已经渐渐漫了上来。

引来角丽谯的哈哈大笑:“你可不要不信哦,对了,它之所以叫衾绸,是因为如果试图借外力强行逼它出来,可能会发生一些非常奇妙的事情哦。”

方多病咬着牙,支撑着站了起来,恨恨地看着她。他对她兴致勃勃介绍的蛊虫不感兴趣,与角丽谯有关的,唯一能让他忌惮的只有碧茶之毒。他一脸嘲讽:“角大美女,你好像也只会下毒下蛊偷袭这类不入流的手段了。但我这辈子都不会供你驱使。”

所幸以笛飞声成为万人册第九的时间来看,现在李相夷才不过十七岁,甚至还没有建立四顾门。他现下杀不了她,不代表接下来的这两年里都杀不了她。至于这所谓的衾绸——若能设法提早集齐摩罗天冰,拿到万虫之王的母痋,解除倒也不难。

角丽谯咯咯笑着:“你好像不怕。”

“我从来不怕你。我只是恨你。”

角丽谯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可真是个怪人,你知道我的名字,刚才看我的眼神充满怨恨,却又心怀不忍要维护我。”

她故作柔弱地贴近方多病,吐气如兰:“这位小公子,倘若是因为阿谯无意中辜负过你,那也是因为你心性不定。”

不待方多病回答,她的语气蓦地变得冰冷:“看在你试图维护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是鬼手风烈的老巢,地处海岛边陲,荒凉偏僻,蛇兽从生。你若是能活着走出去,说明你有几分真本事,我自会在需要的时候找到你,若你走不出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死了就死了。”

04.

方多病虚弱地拄着木棍,试图在那荒凉的海边找本应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李莲花的棺木,找了三日,奈何遍寻不获。

方多病擦干眼泪,孤身一人从荒凉的海边走到富庶的江南寻李相夷时,正是莲叶田田的好时节。

他一路上风餐露宿,挨饿有过,受冻有过,他没有余钱买滋补的汤药,身上的伤好得很慢,也遇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周身的穴位大多仍旧滞堵着,只能靠每晚打坐缓慢地恢复一些。

他倒是尝到了李莲花最初身无分文不得不当掉门主令牌时那窘迫的滋味,甚至开始学着李莲花,想办法赚些银子。

他有时会靠给人抄书信换盘缠。只是每逢替那痴男怨女代笔情情爱爱的诗句,抄着抄着,就又忍不住泪盈于睫。

他想起找到李莲花时,被李莲花藏在怀里的只留给他一个人的血书。

那字迹杂乱潦草,无力虚浮,是那人大渐弥留之际,已握不住笔,咬破手指匆匆写就寥寥数语,“非不愿也,乃不能耳。”

非不愿也,乃不能耳——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但方多病知道,那就是写给他的。

他如何能不心如刀割?

其实很多个日夜里,他不是没有疑惑过,李相夷生来不可一世孤傲独绝,李莲花走时冷淡敷衍了无牵挂,而来得最晚的自己在这个早已轰轰烈烈过传说里,究竟算怎样的存在?在寻找李莲花的每一个日夜里他都在追问,你为何又要把我抛下,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守?

直到真的寻到李莲花,才明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惯于隐藏惯于掌控惯于轻描淡写抽身离去的人终于给出了答案。

他不是无情,不是无牵挂,他不是不想长相守。

只是再也不能了。

——唯有爱意,是即便已经在生死面前做好准备的李莲花,都要忍不住回望一眼的东西。

可是真的太晚了。

方多病每一晚都会梦见李莲花栖身的小舟。船板上布满已变作黑红色的斑斑血迹,而最令他揪心的就是那本该光滑的木板内侧,满是指甲留下的深深浅浅的抓痕,若仔细辨认,依稀是在记录时间。

他只要一要想到李莲花在毒发之时,颤抖着吐血,可他飘摇在茫茫东海,寻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甚至连一床厚实的被子、一壶滚烫的热酒都没有,极度痛苦中只能挣扎着抓挠木板的样子,便会在大汗淋漓中惊醒,在惊魂未定的时候继续启程上路,要早一些找到他,才能想办法护他周全。

他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是凭着李莲花跟他讲过的零碎的片段,推断出现在李相夷应该在扬州一带,筹备建立四顾门,于是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走到扬州。

到扬州的时候,身上的金银珠翠早已当得差不多了,他摸摸怀里,身上只剩下怀里一支莲花样式的发簪和一块寒生烟。发簪是李莲花当年亲手雕刻的,是他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而寒生烟则是他对亲人的念想,他还想着有机会要与何堂主和方尚书以某种方式相认,宁愿挨饿没有当掉。

站在扬州城外时已是又饥又渴。他看到了天机山庄的人,下意识地想要凑过去,却被喜气洋洋的队伍挤开了,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分发喜果喜饼的人,方多病好奇地挤过去,仗着嘴甜要到了喜饼,随口问道:“今天城里哪个富户成亲。”

“何堂主和当朝尚书多年未有子嗣,如今怀胎九月,生了个健康美丽的女儿,所以一改往日在江湖中低调的作风,要将这喜钱一路从天机山庄散到京城去呢。”

方多病一怔。

他收回了想去天机山庄的脚步,不可置信地抓着

“天机山庄之前没有孩子么?”

那人看着眼前人蓦地苍白的脸色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没有,不然为何这般欣喜?哎,公子,你怎么了?”

方多病失魂落魄地松开了他。

以前被李莲花丢下仍过得有滋有味是因为背后有依仗,最难堪的下场不过是回天机山庄,过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即便是在今日之前,他仍想着,纵使听上去足够离奇,何堂主和方尚书凭着一颗父母心,也会相信他也是方多病。

他回想起,坠海之际听到的那句哪怕是穷困潦倒、亲友不识、万人唾骂,却没想到,隐约猜到过逆天改命总要付出一些东西,却没想到他的存在直接被抹去了。

他的父母已不再是他的父母。

有那么一瞬,他又有些想流泪,但转念一想又很高兴。他体弱多病,幼时让父母操碎了心,长大后又逃婚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多次陷于险境,令何堂主背地里不知掉过多少泪。想到他身死魂灭的消息传到尚书府和天机山庄,两人怕是要悲痛欲绝,心里便更加愧疚,于是也愈发因为这不同的命数而欣喜。

他们有一个健康美丽、聪明乖巧的女儿,会承欢膝下,会陪伴左右,无论如何,总不至于再为他心伤。

这样也好,他没有什么牵挂,可以放心地去找李相夷。

他抹去眼角的泪珠,远远望着远去的报喜的队伍,痛痛快快啃掉了喜饼,挤进拿了喜钱满是喜气的人群里,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声笑着说恭喜。

“希望方尚书何堂主白头偕老,方家小姐顺遂平安。”

评论(158)

热度(3699)

  1. 共36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